“急什么，一路跟过来看那两人实力不弱，或许也用不着我们出手，静观其变。”
那羽麟卫微勾着唇角，压低了眼眸，身上多了些杀意。
“更何况，小少主让我等前来便是赤裸裸的警告。如若那无锋院掌院不识时务，当真是蠢到家了。”
清逸看着身边一座座矮坟，身形踉跄，脸色已然苍白，他兀地失去力气跪在地上。
“是掌门师父……是师父……”清逸放下手中的剑，身体颤抖，“徒儿回来了……徒儿有听您的话好好活着……”
燕无归静静站在一旁，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不觉紧握着手中的长剑。
这世间的事，仅仅是活着，便是已经难倒许多人。他们一直在努力地活，好好地活。
清逸的师父和同门师兄弟长眠于此，浮空山仍旧是清逸的归处，可他呢？他似乎……什么都没有。
燕无归，无归处。
他如今自由了，可他能去哪儿呢？又能去哪儿呢？
突然间，燕无归察觉出周围异样，发现有人正朝着他们逼近。手中长剑未发，剑鞘透着冷光。
“尔等何人！竟然擅闯无锋院！”数人持刀包围。
无锋掌院看着闯进山的两人，上下不停打量着，眸色微冷。
“此处是无锋地界，你们二人擅自到此……又在墓地停留，有何目的？”
清逸按在身侧的长剑上，眸色一沉，即将拔剑，却被身旁的燕无归挡住。
“路过而已。”
无锋弟子怀疑道：“什么路过！你们二人方才明明在此处找什么！”
那掌院目光扫过一片墓地，怀疑更甚。
“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清逸握紧了剑，紧紧盯着，杀意即将掩藏不住。
即便师父当年临终之时不准他继续追查灭门真相，可他仍旧记得，无锋当年曾参与过对五门宗的围剿屠杀。
燕无归挡住清逸，丝毫没有退却，周身隐隐散出武者的威压。
掌院微微眯着眼睛，听得对面的人道：“有故人葬在此处，特来见上一见。”
“故人？”掌院越发盯着这两人，“看来你们的故人是五门宗的人。不过本院很好奇，你们来看故人怎么能认得出是哪个墓？”
“他们分明在说谎！这儿的墓牌早就烂了，根本看不出上面的字，你们怎么能找到墓？”
“掌院，他们说不定是五门宗余孽！”
“按照门规，外人擅闯，可要试试无锋的刀！”
无锋掌院目光如鹰，似乎想从清逸和燕无归两人身上搜出什么来。
“那就按照门规……亮刀。”
如果这两人不是五门宗的人，按照门规不能轻易下山。这两人真是五门宗的人，便更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这里，可是五门宗的墓地。
骤然间，周围无锋弟子都拔刀对准了清逸和燕无归。
暗中的羽麟卫见状，立刻互相传递了个眼神。
燕无归和清逸同样没有犹豫地拔剑，身上立刻多了浓重的杀气。
那掌院察觉出了异样，这两人身上的杀意，即便是接江湖杀令的杀手都比不上。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呦~今日是什么个好日子？敢情谭掌院挑这么个地方热闹热闹？”
闻声，众人左右皆不见来人。
清逸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燕无归，接着不远处树丛里有人影晃动。
那男子一身翠绿半旧衣衫，模样清秀，头上绑着绿色抹额，抬手撩了把头发，慢悠悠走了过来。
这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却没有引人注意，可见实力不低。
“瞧瞧，如今谭掌院见到本斋主都不搭理，好生过分。”
“沈斋主今日没有下山做活赚钱么？不知那些钱可够贴补十绝斋的伙食？”
暗中的羽麟卫互相对视。
羽麟卫一：果然传闻没错，十绝斋全斋上下都是穷鬼。
羽麟卫二：斋主头号穷鬼。
“本斋主今日得空，没成想遇到谭掌院……睁眼说瞎话欺负人呢。”
“沈斋主，可要慎言……”
“你拉倒吧，搁我这儿你省省场面话。”沈确瞥了一眼清逸和燕无归，眼神中藏着什么。
“当年三派入主浮空山之时，各自约定，唯独五门宗墓地乃是无主之地。你一个掌院，连这都不懂？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人家来这里，没占你地没吃你饭没揍你人，你咋这么嚣张呢？”沈确最后颇为嫌弃地白了一眼。
清逸和燕无归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形势。
谭奕冷哼，“若这两人是五门宗余孽，理应该杀。”
“杀？张嘴就杀杀杀的，你哪来的自信？这里就是五门宗的安葬之地，谭掌院，您倒是敢说杀人的话。你也不怕？”
“无锋出刀，就没有一个怕字。你们十绝斋，还是好好在西山种地吧！”
沈确脸色一变，理了理袖子走上前，似乎有些发怒的征兆。
“种地的农夫可比杀人的刽子手来得干净！今日本斋主在这儿，看看你们无锋的刀能使得出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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