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归不为所动，身上气势在涨，冷声道：“这套枪法，全名五子断魂枪。一枪一劫，一枪一生死。猴子，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接几枪。”
孙悟空哈哈一笑，道：“牛皮吹破天，俺偏不信。一枪能破，十枪，百枪又能如何？”
“好，来接第二枪，枪分阴阳。”
只见世间忽然失了颜色，只剩下极致的黑和白，化作一道阴阳鱼，带着无穷威力，又向孙悟空刺到。
孙悟空冷眼看天，喝道：“俺本天地所生，千万年时光，哪天不接受天地伟力洗礼。这一枪，仍不够看。”
孙悟空依旧未动，任阴阳鱼图形击中身体，却不为所动。他的金刚不坏身体，自然不惧这小小的阴阳鱼。
“第三枪，枪分生死。”
世间一切生灵，自有生有灭，有枯有荣。生死一念之间，轮回之苦，是规律，是定数，还是必然。
而这第三枪，说是生死，不如说是在这方寸之间演化了一个小小的轮回。其中，生生灭灭，已经触碰到了一丝法则的皮毛。
所谓法则，是只有主神才能掌握的能力。
而现在燕子归因为孙悟空的逼迫，竟然实力突破了。换作以往，他这一枪，威力绝不可能达到如此地步。
孙悟空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一次的对手，也是他至出生以来，遇到的最强大的一个。
天生的战斗天赋，以及强者之心，使孙悟空并未退缩。相反，是满脸的兴奋，对手越强，越能激发他的潜力。拼到极至，谁又敢说，看似危机，而不是一次机遇呢？
孙悟空金色眼瞳，将破妄金瞳运用到极致，想寻到这一枪的破绽。然而，却是极难极难。
生死一瞬，孙悟空感觉自己的强大生命力不断流逝。渐渐的，他的金色毛发不断脱落，直到，变成了一只苍老无比的白色老猿。
这是孙悟空的本体，也是他最强形态。但现在，却是孱弱不堪。
“不，生又如何，死又如何，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一息尚存，战心不死。战斗的意义，只有一个字，战。”
“俺，是灵明石猴，生于混沌，长于混沌。屈屈生死，何足道哉？岂能让俺屈服。战吧，战至生命尽头，地水风火，混沌初开。”
本来微弱苍老的白猿，浑身又燃起无边业火，将最后一丝生命力燃尽。
燕子归收枪而立，神识扫过四周，心道：“死了吗？可感觉，为什么这么奇怪，仿佛这世间，充满了那猴子的气息。若是未死，他又究竟在哪里？”
燕子归迷茫了。
“喂，你的第四枪呢？俺等了好久了。”
一道身影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不是那猴子，又是何人。
燕子归结结巴巴开口道：“你，刚才，我，怎么回事？”
一向镇定自若的大长老，忽然变的口齿不清，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表达不出来。
孙悟空却淡定的看着他，说道：“你是想问，俺刚才，为什么没有死在你的生死一枪下，是吗？”
燕子归拼命点头，不弄明白这一切，他死不暝目。
孙悟空嘿嘿一笑，道：“很简单，因为俺领悟了两种法则，可不是皮毛哦。其一，战斗之道。其二，混沌大道。”
燕子归大惊失色，什么时候法则这么容易领悟了。要知道，那可是法则啊，还一下子领悟两种。那岂不是证明，自己面对的，是一位主神。
燕子归苦笑，主神啊，岂是自己可以匹敌。
孙悟空看到燕子归表情，猜到他误会了，解释道：“俺不是主神，而且，领悟法则的，不一定就是主神。况且，主神，不一定就是尽头。修炼一道，何其艰辛，何其浩瀚。俺在领悟时，也看到了主神之上的一个境界，名为“至尊之境”。”
燕子归深深一礼，道：“受教了，朝闻道，夕死无撼。你动手吧，我只求速死。”
孙悟空挠挠头，道：“你这老头，反而让俺不忍下手了。不如这样，你尽管使出你剩下的两枪。这样，才是真的无撼呢？”
燕子归想想，道：“不错，我应该力战而死，才不枉这修行一场。看好了，这是第四枪，枪断神魂。”
或许是燕子归此时的心境，契合了这一枪的真意。竟然又有一丝法则之力融入其中，无视空间、时间，就那么刺向孙悟空。
如果换成刚开始的孙悟空，这一枪，绝对能要了他的性命。
可惜，现在的孙悟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只用了一种混沌法则，就让这一枪能让所有神境引恨的一枪，落空了。
燕子归却没有丝毫失望之色，而是眼睛越来越亮，大喝道：“第五枪，终极枪意，乾坤枪道。这一枪，我以生命献祭，从此，天下无枪。”
此时，孙悟空又一次表情变的严肃，他已经感觉到这最后一枪的强大。如果，他不用全力，绝对接不下来。
这一枪的强大，只能出现一次，无法复制。燕子归只用出一半，神力，生命力已经完全枯竭。但他怎能甘心，又加上了神魂之力。
这一加，说着容易，却已经连他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断绝了。
燕子归神魂俱灭，失去所有，却还是递出了生命一枪，乾坤枪道。
孙悟空直接运用两种法则，抵抗一个世界的威压，极其难受，却还是咬牙坚持。
“战心不灭，混沌之力。”
孙悟空一声大喝，终于将这一枪稳稳的接了下来。只是，嘴角溢血，仍是受了一点轻伤。
孙悟空扫了一眼剩下的黑衣人，大声道：“你们也该上路了，黄泉路上不孤单。”
虽然知道不敌，十几个黑衣人还是一窝蜂冲了上来。
孙悟空毫无同情之心，神色冷漠，一棍一个，毫无悬念的，将十几人送去了该去的地方。
“悟空，你的成长，又一次超过了朕的预期。如此，你还愿意做朕弟子吗？或许，离开朕，你才会有更广阔的天空。”
孙悟空却笑了，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心中有天空，才是真正的天地。师父有情，悟空怎能无义。这样的话，请师父不要在讲了。”
白辰笑了，这才是那个有情有义的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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