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零八分，我被一阵刺鼻的焦糊味熏醒。睁开眼，看见王铁柱正用他那半吊子火灵根烤地瓜，结果把整个地瓜烧成了炭。
"林哥...我就是想试试..."这憨货挠着头，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活像只花猫。
"试你大爷！"我抄起扫帚就要揍他，突然发现扫帚杆上刻着行小字：【五灵根专用清洁法器·试用装】。
苏九萤的白发在晨光中泛着银光，她正蹲在院子里研究那块U盘。金针在盘面上划来划去，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还是打不开？"我凑过去问。
她摇摇头，金色瞳孔里映着U盘上那个烫手的名字：【苏晚】。这名字就像根刺，扎得她这几天寝食难安。
"叮铃铃——"
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开门一看，是个穿着橙色马甲的老头，背上印着【修仙界清洁大队】几个大字。
"道友，垃圾分类了解一下？"老头笑眯眯地递来张传单，"五灵根修士再就业计划，包吃包住还有五险一金！"
我低头看传单，上面印着几个五灵根修士的工作照：火灵根的在焚烧丹毒废渣，水灵根的在净化灵脉污水，最绝的是土灵根那个——正用术法填平玄天宗被我们炸出来的大坑。
"这..."我指着照片上那个坑，"那不是..."
"哎呀！"老头一拍大腿，"原来就是你们炸的啊！正好，来给我们当技术顾问吧！"
青城山垃圾处理中心比想象中热闹。几十个五灵根修士正在忙碌，有个金灵根的姑娘正在用剑气切割废弃飞剑，边切边哼歌："我有一把剑，天天切废铁..."
"咱们这儿可是正经单位。"马甲老头——现在知道他是大队长——骄傲地介绍，"上个月还拿了'修真界十佳企业'呢！"
王铁柱突然指着远处："林哥！那是不是..."
只见雷万钧的残骸被摆在"可回收物"区域，几个土灵根修士正试图把它拼回人形。机械臂突然"咔嗒"响了一声，吓得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是我们的...呃...朋友。"我赶紧跑过去。
机械眼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拼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找...到...苏...晚...】
苏九萤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大队长凑过来看了看："这傀儡有点意思啊！要不要加入我们环卫机械部？"
我正想拒绝，突然瞥见垃圾堆里有道反光。扒拉开几个空丹药瓶，底下露出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和丹鼎派密室一模一样的纹路！
"这是..."苏九萤的声音有些发抖。
"哦，那个啊。"大队长挠挠头，"前几天清理上古战场垃圾时捡的，看着像法器残片..."
环卫大队的食堂比玄天宗的还丰盛。我们边啃灵鸡腿边研究那块金属片，王铁柱吃得满嘴流油："这玩意儿...嗝...能值钱不？"
"不是钱的问题。"我擦掉金属片上的油渍，"你看这花纹..."
苏九萤突然用金针刺破手指，一滴金色血液滴在金属片上。霎时间，整个食堂的灯光都暗了下来，金属片上的纹路逐一亮起，在空中投影出一幅地图。
"卧槽！"王铁柱的鸡腿掉在了桌上，"这啥啊？"
投影里是座悬浮在云端的城市，建筑风格既像上古仙宫又像现代科技园区。最显眼的是中央那座高塔，塔身上刻着三个大字：【蓝焰司】。
"上界环卫司的总部..."大队长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身后，脸色异常凝重，"你们怎么会..."
话没说完，食堂大门"砰"地被踹开。十几个银甲天兵冲了进来，为首的举着块令牌：【天庭环卫司·稽查大队】。
"接到举报！"天兵头子冷着脸，"这里有人私藏违禁品！"
我下意识把金属片藏到背后，但已经晚了——天兵手里的探测器正对着我们"滴滴"狂响。
"跑！"我拽起苏九萤就往厨房冲。
王铁柱这个憨批，居然顺手抄起两把菜刀："老子跟你们拼了！"结果被天兵一个定身术给定那儿了，姿势活像年画里的门神。
（下半部分）
厨房后门连着垃圾转运通道。我和苏九萤跳进运输车，跟一堆腐烂的灵果挤在一起，酸臭味熏得眼睛都睁不开。
"抓紧！"苏九萤突然抱住我，金针在车厢上划了个传送阵。
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经在一片陌生的竹林里。金属片掉在地上，沾满了灵果汁液，但那些纹路依然清晰可见。
"这是..."我环顾四周，"哪儿？"
"丹鼎派禁地。"苏九萤的白发上粘着片烂菜叶，但表情异常坚定，"我出生的地方。"
竹林深处有座小木屋，门楣上挂着块斑驳的匾额：【晚园】。推门进去，灰尘簌簌落下，屋里的摆设简单得近乎简陋，只有书桌上摆着个奇怪的装置——像现代电脑又像古代法器。
苏九萤的金血滴在装置上，屏幕亮起的瞬间，我们俩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的女子与苏九萤有九分相似，正对着镜头说话："...实验体0019已逃脱，执行B计划..."她身后是成排的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苏九萤？
"这不可能..."苏九萤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书架。一本日记掉出来，扉页上写着：【苏晚工作日志·克隆体管理篇】。
我正要翻开，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门外传来天兵们的喊声："找到他们了！"
"走！"我拽着苏九萤往后窗跳，却看见更多天兵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绝境中，金属片突然发烫，上面的纹路全部亮起。一道蓝光闪过，我和苏九萤瞬间被传送到——
垃圾处理中心的"有害垃圾"存放区。
"咳咳咳..."我被浓烟呛得直咳嗽，发现苏九萤正盯着手里的金属片发呆。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我们才是...垃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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