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只莞尔一笑：“娘谬赞了。”
程玉手上的动作仍未停下：“你太谦虚了。”
姜宁看了看她，也不再绕圈子，直奔自己今日来的目的：“自从元瑶上次回去，很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如何。”
一提到萧元瑶，程玉的脸色一变，变得有些难看，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我也好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大概是过得不错吧。”
程玉说到最后，险些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元瑶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李炎干的吧。”姜宁单刀直入，直接开口。
程玉的脸色彻底一变，连笑容都撑不住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元瑶和李炎的感情好得很。”
姜宁也看向了她池中的鱼：“这池中的鱼一辈子困在这里，仰仗着别人的鼻息，只能骗自己是自由的，它们和元瑶多像啊。”
程玉的脸色彻底黑下去，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一起：“姜宁，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之前的种种，你难道还没有吸取一点教训吗！”
程玉的恼羞成怒在她的意料之中，姜宁仍旧平静地看着她。
“因为你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骗自己，萧元瑶过得很幸福，”姜宁看着她的眼睛，“可你真的能骗得了自己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玉的脸色十分难看。
姜宁不说话，程玉又开口：“李家和王府关系密切，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李炎绝对不可能做这些……”
“这些都是李炎亲口告诉我的。”不等她说完，姜宁直接打断了她。
程玉的脸色刷白：“你胡说……”
“你不敢告诉萧元辰，你怕倘若萧元辰为自己的妹妹发作，他就会失去李家的支持，”姜宁顿了一下，眼神越发的平静，“但你更害怕的是，萧元辰会为了和李家的合作，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玉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姜宁只是看着她：“娘，你是聪明人，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如果我说，我能够让李炎从此都不会再打她，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程玉一愣，随后发出一声嗤笑：“你自身难保，去帮元瑶？”
“娘不如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合作。”
面对程玉的不屑，姜宁仍旧是十分淡然。
看着她的脸，程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
“怎么突然想要去探望元瑶？”
饭桌上，萧元辰看着程玉，不禁感到有些吃惊。
“没什么，”程玉垂下眼，“就是想她了，想去看看她。”
“好，”萧元辰不假思索便答应了，“我立刻叫人派人送去拜帖，看李家那边何时方便。”
“嗯。”听到萧元辰答应了，程玉这才松了口气，又想到什么开口，“我一个人去路上有些无聊，不如让姜宁陪着我一起去。”
说着，程玉看向了姜宁，露出询问的目光。
“一切听娘的吩咐。”姜宁勾了勾唇。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萧元辰随后便一口答应。
陆飞雁看了看程玉，又看了看姜宁，虽说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可她却隐隐感觉另有隐情。
随后陆飞雁便看向了萧元辰，笑得一脸天真：“那我和娘她们一起去好吗？刚好我也好久没有看到元瑶了，还有些想她呢。”
“好啊。”萧元辰不假思索地答应，“我最近事务繁忙，没法与你们同去，你便替我问候她一番好了。”
“是。”陆飞雁心满意足地笑了，又回头看向姜宁。
不管她耍什么花招，只要有她盯着，她都别想得逞。
而姜宁却只是目光淡淡看着她，叫人看不出她的心中再想些什么。
……
两日后。
一大早，马车便驶离了王府，往李府而去。
程玉坐在中间，而姜宁和陆飞雁则面对着面，分坐在程玉的两边。
陆飞雁始终看着姜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而姜宁始终一言不发，亦不抬头看她。
程玉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只得故作轻松地先行打破这股沉默：“看到你们两个如今和好如初，共同为王府出力，为娘的就放心了。”
被她这么一说，陆飞雁略一挑眉：“娘，我可从来没有和姐姐起过争执，怎么能叫，和好如初呢。”
此话一出，连程玉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尴尬。
“妹妹若是想惹我生气，那就不必了，”姜宁总算看向她，神情淡然，“如今的我一切为了王府和王爷，既然王爷疼爱妹妹，那么我会遵从王爷的安排。”
挑衅不成，陆飞雁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又勾起一个更深的笑容：“我在边境时，竟不知道，姐姐竟然如此谦让有礼。”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姜宁随即反问她。
陆飞雁只是挑衅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话说回来，”姜宁想到了什么，神情认真的看向了陆飞雁，“妹妹出身行伍，功夫了得，抓几个毛贼应该不在话下吧。”
“自然。”陆飞雁毫不犹豫地应下。
姜宁勾了勾唇：“傅大人好像已经找到了那伙的下落。”
陆飞雁的脸倏然一变：“什么？！”
姜宁不说话，而连程玉也感觉到了陆飞雁的不对劲，看向了陆飞雁。
“妹妹这是怎么了？”姜宁朝她挑了挑眉。
陆飞雁努力平静下来：“我只是觉得，傅大人可真是能干，这么快就找到了那伙凶犯，那这群凶犯被抓到了吗？”
“那倒没有，”姜宁回答了她，“只是找到了这伙贼人的落脚点，明天一早就要去抓他们了，相信只要抓到他们，这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陆飞雁短暂地松了口气，可听到后半句，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姜宁就像没看到一般，只是自顾自地开口：“只是傅大人动作太快了，倒显得王府没怎么出力了，到时候在皇上那，恐怕……”
听着姜宁的话，倒是给了她提醒，陆飞雁心中灵光一闪，露出担忧的神色：“那如果，王府也能参加捉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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