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玲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她盯着乔宇晨那张俊美的脸，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乔宇晨翻了个白眼，心想怎么遇到了个花痴。他伸出手，说道：“我拉你起来吧，我们等会儿去医务室瞧一瞧，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我全权负责。”
“原来你会为我负责啊。”顾玲玲娇羞道。
程清逸在一旁尴尬地抠手，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甜糯糯的声音传来：“玲玲阿姨，你不听话，跑到这里干嘛。”
小女孩跟着自己的专属教练，慢慢滑了过来，她看了一眼程清逸，惊住：“我的朋友，你也在这里啊。”
程清逸跑去抱住顾珍珠，珍珠撅着小嘴说道：“你有多久时间不来看我了。”
“我….是我的问题。”程清逸其实想说，她没有理由再去顾家，但她还是咽下委屈，承认是自己的错误。
顾珍珠瞟了一眼顾玲玲，说：“阿姨，是你通知我的朋友来这里见我的吗？”
顾玲玲愣住，顾珍珠看了看程清逸，道：“我最近心情不好，毕竟我妈妈不在了。”
“啊！”程清逸看向顾玲玲，那个在疯人院的女人，不见了？顾玲玲忍受着腰痛，凑到程清逸耳边，道：“珍珠妈妈去世了。”
“啊！”程清逸再次惊讶，她张大嘴巴，久久难以相信，乔宇晨看不过去，适时伸手将她的嘴巴合上，顾玲玲看到这里，眼里有了醋意，于是她问道：“你们很熟吗？”
“噢，玲玲，忘了跟你介绍了，这位是乔宇晨，是我的上司，乔总，这位是顾玲玲，红星院线顾总的堂妹。”程清逸机械介绍。
乔宇晨点点头，心想有其哥就有其妹，他对顾念奇的印象不好，现在对眼前这个直溜溜盯着他的脸看的女人，印象也不好。
但他毕竟是撞人方，于是礼貌问道：“顾小姐，我们现在去医务室？”
“哎哟，我好像走不了路。”顾玲玲故意抚摸着双腿，乔宇晨无奈，只能去搀扶她，顾玲玲路过程清逸身边的时候，对她眨了眨眼，程清逸抿着嘴，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这时，小女孩突然说道：“他们一点都不爱我，我现在心情不好，阿姨却在泡帅哥。”
程清逸赶紧蹲下，抚摸着珍珠的头发，说道：“她是去看是否受伤了。”
“我爸爸也不爱我，他若是爱我，为何舍得让我妈妈那样惨死。”顾珍珠的眼睛大大的，她看向程清逸，程清逸能够从她的眼球中看到一种空洞。
“珍珠。”程清逸轻轻唤着，她说道：“我跟你的父亲关系恶劣，所以我不知怎么去看你。”
“我的朋友，你以后能否联系玲玲阿姨，我们单独见面？”顾珍珠闪着大眼睛问，此时，何欣丝滑地来到他们面前，她看着程清逸，道：“小姨，你还挺受小朋友喜欢的。”
“你有新朋友了？”顾珍珠像个小大人一般，瞟了一眼何欣，脸上面无表情道。
“这位是何欣，她妈妈近期有些忙，于是托我照顾她，她现在住在我家里。”程清逸赶紧解释道，顾珍珠点点头，看了看个子比她高的女孩，于是她问道：“你几岁？”
何欣骄傲昂着头说道：“我快四岁了。”
“我比你大。”顾珍珠的头比何欣昂的还要高。
“哼，那又怎样，我比你高。”何欣双手抱臂，嘴撇了撇，程清逸赶紧劝慰道：“你们都是优秀的小女孩，不管谁的年龄大，个子高，你们都很漂亮，可爱。”
顾珍珠盯着何欣，说道：“你有参加兴趣班吗？”
“我在画画。”何欣还是抱着臂，以一种防御姿势面对着顾珍珠，小女孩点点头，对着何欣道：“你画画的地方在哪里？在哪个班级上课？老师是哪个？”
程清逸微微蹙眉，不知珍珠问这么详细干嘛，何欣完全没有考虑太多，一一回答完毕，顾珍珠满意地点点头，对着程清逸说：“我会让阿姨给我报这个画画班，这样我以后就能见到你了。”
她是一个好孤独的小女孩。程清逸在内心不禁感慨，她抱了抱顾珍珠，轻轻说道：“你还想滑雪吗？如果不想的话，我们去室内吧，我请你吃爆米花。”
“小姨，我也想吃。”何欣举着手，说道。
程清逸点点头，带着两个女孩去室内的购物中心寻找美食。
三人一起捧着爆米花，炸鸡，奶茶，坐在休息椅上大快朵颐，何欣满意地抚摸着肚子，说道：“朵朵不知练习完毕了没有？”
“怎么了？她没有学会滑雪吗？”程清逸在一旁问道。
“我们一起跟着教练学习，我滑的还行，教练表扬了我，但朵朵滑的很一般，她没有被褒扬，后来朵朵妈妈来了，她好凶啊，一直在询问教练为何不表扬朵朵，教练说朵朵平衡性不好，而且注意力也不集中，朵朵妈妈不乐意了，就一直让朵朵反复练习。”
何欣啃下最后一块鸡翅，接着说道：“我看着无聊，就跑出来找你们了。”
“妈妈这个角色是这样的吗？”顾珍珠一直握着程清逸的手，她没有吃多少食物，她需要的只是母性的关怀，此时她扬起天真的面孔，不再像是刚刚那种小大人的模样了。
“我妈妈不是这样的，她没有那么严厉，但她很容易情绪反常，在爸爸面前，她很温柔，但是爸爸不在的时候，她就大嗓门说话了。”何欣回忆道。
顾珍珠嘴角轻轻一撇，笑道：“原来当妈妈是这样不美好啊，我以后长大了不会去当妈妈。”
“啊！每个女人长大了都要当妈妈的，否则是不正常的。”何欣着急说道。
“我错了吗？我不正常吗？”顾珍珠看向程清逸，眼里又是那种深不见底的空洞。程清逸突然想到她的母亲，想到她疯了，想到她被多少人说不正常。
她心里一阵儿酸楚，对着顾珍珠说：“恭喜你，已经在思考一个最本源的人生课题：如何面对人生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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