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谈话，基本都是妈妈主导，赵爸爸也就只是陪聊模式，活跃活跃气氛，理念清晰，指导一下两人要互帮互助，对于其他的，该有的责任感什么的，赵爸爸倒觉得不用说出口，这是冉爸爸该教育的事儿，轮不上他管。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栎曦妈妈也找不到话茬再跟冉鸣哈啦啦，又把那盘苹果推到他面前，“你吃水果，吃吧，冉鸣。”
冉鸣明白话已经说得差不多，自己也该起身离开，“那叔叔，阿姨我就先回家了，明天我再过来接栎曦过去。”
“行，是该回家去，你们俩这都好久没回家，你妈也该想你了。”栎曦妈妈说完话，就要起身送客。
栎曦的事，赵爸爸总是很少能插得上话，除了取名字，他的意见被接纳以外，好像其他的事都是妈妈主导得更多，婚事，人生大事，他理所应当也足够有发言权。见冉鸣要离开，他实在过不了心里那关，总是要在最后总结下发言，“那个，冉鸣啊。”
冉鸣听见赵爸爸直呼自己的名字，赶紧回头毕恭毕敬的站好，“诶诶，叔叔。”
“我们都了解你的人品，小伙子还是挺好、挺踏实的人。感情的事情，肯定是会有摩擦的，希望你们两以后可以相濡以沫，共同进退。栎曦呢，我们一直都把她保护得很好，没吃过什么亏，希望你以后和她好好过日子，别让她受委屈。”
“爸……”栎曦听得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那个不善言辞的爸爸，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在她心里，爸爸一直都是最温暖，最值得依赖的人。家里的开心果是爸爸，家里的顶梁柱是爸爸，家里的消防栓也是爸爸，很少会说意味深长的话，如果会说，那一定是发自内心的。
冉鸣微微鞠了个躬，“赵叔叔您放心，别的什么大富大贵我不敢保证，对栎曦我肯定会用心对待，会像我所说的那样护她周全。”
这么一弄，这个女婿见家长的紧张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感伤起来，冉鸣一本正经的承诺，栎曦偷偷摸摸的掉泪，爸爸哪会处理这么煽情的情况，连那时候跟栎曦妈妈求婚都没这么深情的表示过，他赶紧推了推栎曦，“好好，那个冉鸣就赶紧回家吧，栎曦就代我们送送你，我们就不下去了哈。”
“好的，叔叔，您和阿姨休息。”
冉鸣走在栎曦前面，下楼的阶梯一步一步下沉，昏黄的灯光之下，很多事物都显得没有那么清晰，恍惚之间，栎曦感觉前面的冉鸣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少年，那个会教她做题，监督她背单词，提醒早上多吃鸡蛋和牛奶的他，她伸出手摸了摸他头顶的头发，毛茸茸的刺挠，一如往昔。
冉鸣回过头看着她，高一阶的高度终于让两人可以平视，“怎么？”
“你真不显老，感觉和高中差不多，没怎么变过样。”
“那你岂不是赚大发了，是不是感觉有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这句话可把栎曦气得够呛，她用手使劲的搓着冉鸣的脸，他狰狞着表情大叫着，“我给你把什么鱼尾纹，细纹，法令纹，全给你搓出来，让你变成我叔。”
冉鸣吃疼的把她抱起来贴到墙角，栎曦的小胳膊仍然不遗余力在他脸上肆虐，他干脆把她的手死死钳住，“刚征得你爸妈同意就开始欺负我啊？等明天我带着伤带你见我爸妈，你猜他们会不会说，栎曦啊，以后少家暴，冉鸣太可怜了。”
“我哪有家暴。还老牛吃嫩草咧，那也是你这头老牛吃了我这把嫩草。”
“那我下手可下手得有点晚，应该从幼儿园就开始着手。”
“你当养童养媳呢，幼儿园就开始培养。”
“是啊。”
冉鸣牵起栎曦的手，两个人又走到那个熟悉的角落，回想之前的在秋千旁边的一幕幕，冉鸣停下了脚步。那个片段，他大概永远都忘不了，一个心跳骤升的夜晚，一个清晰心意的时刻，一个遗憾了好多年的选择。如果，再来一次，栎曦会在那时候坚定的选择他吗？
“栎曦，你还记不记得你大学第一次相亲那次的事？”
她指了指秋千，“当时你就坐这，我从大门跑过来，你还说听你妈妈说的，我被安排去相亲。”
冉鸣想了想，又坐会那个小秋千上，“当时，我听到这个事情，人彻底懵了，感觉心情不对劲……像被人抢了重要的东西，我一直跟你说，我没情窦，不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感觉，突然一下子就开了窍。”
这倒是前所未闻，栎曦饶有兴致的站到他旁边，“可我不是也跟你说啦，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就这样挺好的，你自己总结这个只是依赖你而已嘛，你要是那会真有了情窦，怎么还拒绝我啊？”
“说拒绝就过啦，我那时候心里慌得不行，第一次碰见这种两情相悦的情况，我也不会处理啊。你当时要是说喜欢我，我立马沦陷，你要说和我在一起不错、还可以、很好，我哪知道怎么办，还不是觉得维持现状最好。”
“谁让你先说我只是依赖的，那我以为你没那个意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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