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关了。
套房内算不上一片漆黑，因为外面有光透进来，显得环境很是朦胧。
张九生在这个世上还是第一次与女人同寝，不免有些不习惯。
以前都是睡在天师府中，或是用一根绳吊在两棵树之前，睡在林中，哪能有如此优良的睡眠条件？
因此，张九生受不了安稳的噪音，或是有人在旁同睡。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习惯天地自然，以及飞禽走兽的悉悉声。
“濮阳兰祁，你睡了吗？”
张九生尝探性地呼唤了一声，他睡不着，想要凭借聊天助眠。
再有，这种与人同寝的情况对于他来说，是比较新奇的。
因此，他心生无限兴趣。
“没睡，有什么事吗？”
朦胧的暗中，传出濮阳兰祁那逐渐慵懒的声音，可以从声音听出来，她今天是真的累了。
“你说，宇宙的尽头到底有什么？”张九生这般出声问道。
“......”
濮阳兰祁当下嘴角一抽，耐着性子回道，“我不知道。”
“那你对叙利战事又是怎么看的？你不觉得美方应该做出改变吗？”
“...这是别人国家的事，你管人家干嘛？你又不是美方一把手，别操这个心了。”
“你这个人没什么同情怜悯心啊，你看看叙利人民多可怜？天天饱受战火之痛，再这样下去，得亡国灭种啊。”
“我特么...”
濮阳兰祁转回了身体，于朦胧的暗中去与张九生努力对视，旋即认真问道，“张九生，我今天可累了一天，现在眼皮直打架，没功夫跟你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能不能快睡觉？”
“唉，好吧。”张九生叹气道。
“嗯！这样才对嘛！”濮阳兰祁一点头。
然而正当濮阳兰祁以为话题就此结束，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睡一觉之时。
环境中传出张九生那幽幽的声音。
“濮阳兰祁真冷血啊，不愧是黑诅的刽子手。”
“......”
不是！
有完没完？
到底有完没完！
濮阳兰祁被折磨到了，不免有些抓狂。
“张九生！老娘是真没想到跟你睡觉会有这么痛苦！你到底是什么情况？睡不着？还是无聊？”
“两者皆都有之吧。”
“那你要不刷刷短视频呢？”
濮阳兰祁帮忙出谋划策了，她可不想继续被折磨。
“问题是，环境内光线太暗，在这种环境中看手机容易伤眼睛，要知道，我们道家人可最忌讳这些了，伤身体的事情基本不干。”
“那你把灯开开不就好了吗？”
“这不是在等你去开？”
“...得，算老娘欠你的。”
濮阳兰祁起身，又去把灯给开了。
“啧，这样不行啊。”
“哪里不行？”
濮阳兰祁刚躺下，便陡然一个激灵，又坐起身。
“灯光这么亮，不是会影响到你休息？”
“哎呦，你这句倒是人话，老娘突然欣赏你了。”
“还是关了吧，我也尝试着睡觉算了。”
“可以可以。”
濮阳兰祁笑着点头，起身再将灯给关掉。
此后，套房内一度很安静，特别适合人类入眠。
濮阳兰祁躺在沙发上，眼皮随着安静越来越沉，大脑也在跟着慢慢放空。
“濮阳兰祁，你睡了吗？”
忽然之间。
熟悉的声音再度袭来。
濮阳兰祁猛地一拍脸，整个人险些从沙发上摔下去，“帅哥，你又要干嘛？”
“你离水壶近，帮我倒杯水，谢谢。”
“...好。”
“温的就好。”
“...行。”
濮阳兰祁无奈，只好帮忙倒杯温水，然后送到张九生的面前。
“你为什么不去睡觉？”
张九生看着濮阳兰祁就这么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很奇怪。
“...我在等您的其他吩咐。”
濮阳兰祁面无表情道。
“没有事了，让你帮忙倒一杯水，就是最后了。”
“真的？”
“真的。”
“ok，有你这句话就好。”
濮阳兰祁这一次真的放心了。
“濮阳兰祁。”
岂料？
张九生又喊她了！
“啊啊啊啊啊啊——！”
濮阳兰祁抓狂了，双手直挠头，头发都凌乱了，“张九生，跟你睡觉怎么就这么难啊！就不能稍微安分点？”
张九生立刻满脸认真回应道，“贫道睡觉向来一直很安分，只不过这次环境使贫道无所适从，你不能因为这一次特别的案例，就误会贫道。”
“合计着，你的第一次是被我遇到了是吧？”
“准确的来说，是这样的。”
“那我的运气是不是很好？”
“如果你很乐观的话，可以算是运气好。”
“啊啊啊啊啊——！”
濮阳兰祁崩溃了，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要不，你跟贫道聊聊？说不定，待会我就能习惯这种新奇环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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