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上清真人走近了，才对着张坚行礼道：“玉帝。”
玉帝虽然狼狈，但气势却未有丝毫减少，他忌惮的神色慢慢褪去，似乎是想起自己背靠着天道，这才悠悠开口：“上清真人，其实，整个大荒，我最看不透的就是你了。”
“哦？”上清似乎十分意外：“我一个垂垂老矣的清修之士也值得玉帝如此惦念？”
玉帝嘴角溢出不屑：“我一直在想，你既然一手创立太上教，带领人族走向辉煌，到底在布一盘什么局，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似乎真的一直在潜心修行，所以有时候我也很困惑，甚至有了一些动摇。”
说完他又勾出一个冷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黑衣人。”
上清也笑了起来：“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想要长生的疯子，居然也想着与天合一，但，没想到你这疯子居然还成功了。”
说完他指着那天空的一条裂隙：“这天眼既然已开，证明天也有自己的意识了吧？天道有私，长生有鬼，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玉帝仍旧不屑：“那又怎样？有私便不是这片天了吗？我们便不是活在这一片天下了吗？我既是天，天既是我，我都有私，何况天。”
上清撇了撇嘴角：“无可救药。”
玉帝此刻又将阴阳枪擎在手中，指着上清道：“说了这么多，不过也是想动手？”
上清拿出幻真镜，点了点头：“不错，其实我也在等天的具象化。”
“具象化？”
“也就是有人可以和天合二为一，确实省了老道不少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玉帝长枪一递，向着上清真人直刺而来:“我看你这老道又耍什么花样！”
此刻的玉帝已然与征伐妖族时所展现的实力有了天差地别，举手投足间带有莫大威能，这不仅只是掌握大道便能产生的威势，甚至已然超脱大道，将众多大道糅杂合并在一起，成就“天道”之感。
长枪终于一个长刺，直奔上清真人门面。
上清真人却没有动用幻真镜，而是将拂尘一扫，顿时一阵狂风出现，只是此风却是黑色的，那张坚身后的裂隙似乎更像是一双眼睛般，仔细去看，甚至能看出一丝愤怒的意味在里面。
“先天罡风！”
对付天道的结合体张坚，其实上清真人也是清楚，若动用后天而生的大道或宝物，对天道是丝毫没有威胁的，所以虽说看似只是平淡的扫了一下拂尘，但也是先天之神物。
张坚抽身后退，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上清：“这不可能！”
上清真人呵呵笑道：“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这先天罡风？”
张坚一时间竟有些不敢进攻。
自大荒形成以来，天之外其实净是先天产物，光是天之外的风都可以分为罡风、邪风、巽风等等，但除开孕育出的九真宝之外。
这种无形无质，类似于“大道”的事物却是无法被炼化或者说领悟的。
这几乎是所有修行者的共同的认知。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先天无道！
天有天道，所以道才能领悟，所谓大道便是天道的延伸，或者说是这是一种有秩序的规律。而天之外的世界是没有秩序和规律的，他可以延伸出很多，却几乎是无法掌握的。
所以，当上清真人用出先天罡气风时，张坚才会变的如此凝重。
“你到底用的什么方法？”
上清真人却并未过多解释，而是先天罡风再起，而伴随的还有先天之火、先天之水、先天之木、先天之金、先天之土。
五行大法？
这几乎是一门最基础的运用五行的法门，几乎每个入门的修士多少都练过或者听过这一法门。
可，若运用的是先天之物，自然又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见那先天五行袭来，张坚终于不再留手：“看看到底是你的先天五行厉害，还是我的天道更胜一筹！”
那阴阳枪再度幻化出无数枪头，枪头上也夹带地火风水，一时间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这一次似乎是两边平分秋色的局面，虽说上清真人运用了先天五行，但毕竟驱使的法门粗浅，而这里又是大荒，张坚在天道加持之下，真气永不衰竭。
似乎胜利的天平在向着张坚倾斜。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张坚是无所谓对抗，毕竟天道的底蕴在那里。
而上清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等发现自己的先天五行开始出现衰竭状态时，又是一个挥手，那是一片极度的暗，暗处又有一黑色旋转的洞口，向着张坚直逼而来。
那是天之外最神秘的“黑洞”，似乎可以吸纳它身周的一切。
张坚到这里终于惊出一身冷汗，只见他大喝一声：“以身合道！”
瞬间，那天上的裂隙闭拢，而张坚此刻却再无“人”的气息散发，而是整个人似乎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什么大道，似乎都不重要了，他出手，既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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