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来很生气，气得又杀了不少人。
一生气就要杀人玩这个习惯着实不好，但她却爱极了这种发泄发式，那个琉璃池子里的水都泡成了血色，她白玉般的肌肤就浸在这血水里，静静听着腿脚发软的姜庆说话。
姜庆爱玩出了名，可是绝没有萧皇后会玩，亲娘乖乖，听过玫瑰浴听过鸳鸯浴没听过血水浴的。
他满头大汗，双腿都发软：“娘娘，微臣知道的全都说了。”
“太子殿下，真的对那个聂盼盼那么好？”萧凤来双手枕在琉璃池子边沿上，光洁的肩头滚着血珠子，媚眼含笑地望着姜庆。
“回娘娘话，是……是的……”姜庆也是实话实说，并在内心暗自诅咒靳祈不是东西，回回这种事就叫他来进宫，他有种他自己来啊！
萧凤来伸出手指勾了勾，让姜庆靠过去，姜庆步子挪得细又碎，比之姑娘家还害羞，好不容易离得萧凤来近了，萧凤来勾住他衣角：“来，告诉我，他是不是为了得到聂家才这么做的？”
姜庆闭着眼不敢眼前看萧凤来美艳逼人的脸：“微臣不知，聂大人说他是忠心于皇上的，但太子殿下这般努力，的确很让人疑惑！”
卖得一手好主子的姜庆。
萧凤来松开他，在偌大的琉璃血水池子里游动，偶尔都可见她浮出来的肌肤，等到她从血水池子里再冒出头来时，一头长发滴着血，脸上更是可怖，姜庆是真的吓破了胆，没人能不怕，这女人脑子根本就是有问题，正常人哪里做得出这种事？
“叫聂峰来见我。”萧凤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好像静若无波无澜，又好像压着滔天怒火。
姜庆如蒙大赦，好色如命的他根本不敢多看萧凤来半眼，片刻不作停留，立刻逃出了凤仪宫。
有道是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在沈玥璃忙着聂盼盼的事情时，宇文钰烨也未闲着，他甚至比沈玥璃更为辛苦。
贾瞒这个女人既然能将生意做到天下之最，自是有她的厉害之处，未用几天，她就列出了晋都与大周国生意往来的诸多条款。
以前晋都和大周国的商人来往，因着生意不大，未成什么气候，连浪花都溅不起来，所以也没什么人认真管理，就算主理外事的大周国鸿泸寺都没有放几眼这一块。
可以说，两国交易基本上未成形态。
贾瞒很有气魄，要为两国商人谋个好福利，但宇文钰烨却不这么觉得，已是晋都首富的贾瞒，她想将生意伸到大周国去，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于是这些天，宇文钰烨一边与贾瞒磨着那些七七八八的条款，一边加紧让黎锦他们查找贾瞒的破绽，这晋都的人，好像每一个都无懈可击，每一个都毫无漏洞，但，这怎么可能呢？
贾瞒泄漏过一点，她不喜欢做死人的生意，宇文钰烨是个爱追根问底的，作为一个无利不往的商人为什么会拒绝钱财，他总是有原由。
黎锦与冰灵这些天跑断了腿，问干了嘴，几乎要将贾瞒的老底都翻个遍，勉强得出一些些蛛丝蚂迹。
贾瞒并不是自小就过着优渥的生活，可以说她的儿时很贫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日子她也过过，甚至在她九岁那年，还差点一命呜呼。
“海啸？”宇文钰烨捏着一张薄薄的纸，看着上面贾瞒九岁时的遭遇。
“不错，那年她遇上海啸，被人所救，后来就一路发迹，也是奇遇。”黎锦回话。
“为谁所救？”宇文钰烨放下纸张问道。
“怪就怪在这里，只知道她是为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救了，却不知那姑娘姓谁名谁，她也从未向外人提起过。”黎锦他很是惆怅，这是蛛网第一个查不到底的人。
“看来这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所以她不惜将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是为了保护那个救她的人。”
宇文钰烨心里反而有了底，“去将那年海啸中失踪的小女孩都找一找，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另外，把声势闹得大一些，我们来个引蛇出洞。”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黎锦点头退下。
宇文钰烨又翻了翻贾瞒提出的不少行商策略，他并不急着答应，贾瞒提出的案子当然都是对两国有利的，她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在这种地方动手脚惹得合作方不痛快，但宇文钰烨却有意要压一压这件事。
晋都睿陵城多酒肆，各色酒坊琳琳琅琅，满满一街酒香，闻得人又软又醺，几阵秋凉细风一过，酒香气儿顺着头发丝儿飘起来能荡上半空。
忙里偷闲之时，宇文钰烨会带着沈玥璃挑一些极有特色和韵味的小酒肆闲坐，说一说这越来越庞大复杂的破烂事儿，也听一听这晋都女子如同吴侬软语一般甜糯的妙语笑声。
“你那边聂峰怎么样了？”宇文钰烨不怎么多打听沈玥璃的进展，他相信沈玥璃一定能处理好，也只有在这种闲情的时候偶尔聊一聊。
沈玥璃半倚在宽大的椅子里，轻轻捏着眉心：“挺麻烦的，但也算有些眉目了，现在就缺一把猛火，让萧皇后跳出来。”
宇文钰烨点点下巴，又替她揉了揉额头：“是要快一些，我看靳祈只怕已经坐不住了。”
靳祈短短不过几日几乎瘦了一个圈，他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扮猪吃老虎这种事他也向来做得顺手，但是那个聂盼盼，或者说那聂家，实在太难相与，他几次气得想撂担子不干了。
两人说起这个的时候，又是好笑又是同情，靳祈一个那么风流浪荡的人，被一个聂盼盼简直逼得要抓狂，还得撑着温柔情深的样子，真是苦了他。
说曹操，曹操到，靳祈不知怎么得了他们两个在这里闲话吃酒的事，屁癫癫跑过来，大喇喇坐下：“你们两个倒是悠闲啊，落得我一个跑上跑下！”
“靳太子哪里话，我们这不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嘛。”宇文钰烨忍不住揶揄他，一门婚事能捣腾成这样，真的是要笑掉人大牙。
靳祈扇子一开摇得要出花儿：“聂峰那边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不过你到底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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