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在家做饭呢?不巧不巧,我这儿刚好搞到两瓶好酒,不如咱俩喝一杯?"
许大茂殷勤地举起酒瓶,眼巴巴地看着李阳。
"大茂?你怎么来了?"李阳皱了皱眉,有些狐疑地打量着这位许久没搭理自己的老邻居。
在他的印象里,许大茂自从相亲失败后，这段时间一直都挺低调的,上班下班从不惹是生非，怎么今天忽然主动登门,还拎着酒找上来了?
许大茂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低声说道:
"李工,我听说下周一厂里要来大领导,您看这个……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世面?我保证以后有什么好处少不了您的!"
原来如此!李阳恍然大悟。
他这才想起,今天下班的时候,张书记曾叮嘱过他,说下周要来上级领导视察,务必要做好准备工作。
当时,他就隐约感觉到,许大茂这家伙恐怕要蹭这个机会,来套近乎了。
果不其然,这货消息还挺灵通!
李阳嗤之以鼻,满脸不耐烦道:"没那个本事!我就是个工程师,又不是什么领导,哪有那么大能耐?"
许大茂讪讪一笑,尴尬地挠了挠头,继续求情道:"别这么说嘛,李工!我看厂里的人对您都挺客气的,再说您这不也是工程师了嘛,肯定……"
"肯定个屁!"李阳火冒三丈,再也懒得跟他废话,"老子忙着呢,没空搭理你!!"
说完,李阳重重地甩上了大门
门后,许大茂呆立许久,脸上闪过一抹愤恨,恶狠狠地瞪了眼紧闭的大门,转身骂骂咧咧地走了
"臭小子,不就是个破工程师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门内,李阳冷哼一声,全然不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
他端起黄焖鸡,狠狠地咬了一口,满脸的不屑之色。
要知道,这许大茂可是出了名的小人，尽干些吃里扒外的缺德事。
易中海要是伪君子，那他就是个真小人。
吃完晚饭,李阳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脑海里却冒出一个念头来
明天,就是聋老太被枪决的日子，要不要去看看？
……
第二天是周末,四合院里本该一片宁静 然而今日,却格外热闹。
一大早,就有不少人穿戴整齐,兴致勃勃地朝南市区的刑场走去。
今天是聋老太被枪决的日子。
在这个物资匮乏，娱乐单调的年代,公开行刑倒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成了一种独特的娱乐方式。
加之聋老太的身份特殊,四合院里头一个被定为敌特分子的,大伙儿的好奇心被撩拨得愈发强烈,自然不愿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阳骑在自行车上,缓缓地跟随人流向前。
他对这种血腥场面并无多大兴趣,奈何四合院里议论纷纷,不凑个热闹也不像话。
刑场里,已是人山人海。
一根射击柱孤零零地矗立在广场中央,柱子周围密密麻麻地搭建着一圈临时看台,黑压压的脑袋齐。
刷刷地朝前方望去,眼巴巴地等着好戏上演。
易中海夫妻也在人群里,脸色极为难看。
毕竟,聋老太曾经和他们一个院子住了十几年,平日里也没少来往 如今好端端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换谁也难以接受。
刘海中一家和阎埠贵一家倒是一脸幸灾乐祸。
听说聋老太是个叛徒,他们多少有些落井下石的快感，若是连累了易中海他们,那就更美了。
反观贾东旭和秦淮茹,两人则将精力都放在了肉票和粮票上。
何雨柱大方地借了钱,足够他们挥霍一阵子了 因而,即便是在如此严肃的场合,这对夫妻也时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置办过冬的烧炭和白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哨响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朝声源处望去。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押送着一名衣着单薄的老妇,朝射击柱走来。
聋老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原本红润的脸庞如今布满皱纹,浑浊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神采。
士兵将聋老太粗暴地推搡到射击柱前,强硬地扭过她的肩膀,用麻绳捆绑在木桩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聋老太甚至来不及反抗,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台下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不少人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更有热心的观众,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讨论起聋老太的死状。
李阳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这时,刑场里忽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聋老太身上。
只见老妇缓缓地抬起头,无力地环视着四周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最后,聋老太的目光,遇上了李阳的眼睛。
她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年轻人,眼底的怨毒宛若实质 似乎想要用眼神,在李阳的脸上剜下一块肉。
直到行刑的枪响划破天际,聋老太的身躯猛然一震,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鲜血飞溅,将射击柱染成一片殷红。
滚烫的血珠迸射到看台边缘,引得不少姑娘惊叫连连,直往后缩 场面一度失控。
李阳却岿然不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聋老太最后的挣扎，仿佛在目睹一个时代的终结。
易中海夫妻眼看着聋老太咽下最后一口气,脸色煞白。
一时间不知是恐惧多一些,还是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的庆幸多一些。
他们心里清楚,若是当初和聋老太走得再近些,搞不好也要被牵连。
当下,易中海连忙打消了上前收尸的念头,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反倒是一把抓住一大妈的胳膊,低声催促着:"咱们走,快走!回去看看聋老太还留下了什么!"
一大妈被丈夫的样子吓了一跳,讷讷地点了点头 于是,易中海便拖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刑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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