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非要做这么危险的事？”童朝夕不解地问。
“发
泄。他讨厌这些假腥腥的人，他讨厌人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虚情假意，但他还是要在这些假面孔里生存，所以他需要发
泄掉他的不满。”老太太拧眉，小声说：“这孩子，他的心是非常干净的。你也是。我之所以喜欢你，就因为你的心干净。”
“您也是。”童朝夕轻声说道。
“错了，我能安稳地走到现在，就是因为我的手段够狠，我的心也够黑。不管是什么人，挡我的路，我就让他不好过。我这样的人，心早就不纯粹了。若活到我这年纪，心还能纯粹的，那都是圣人。世上没有圣人。你以后也会变，但是只要把善的那一面死死抓住了，起码不会下地狱。”
童朝夕看了老太太一会儿，轻轻点头，“是，我明白了。”
“趁我还有精神，我会多教你一些。就算你以后真的要和晟非夜分开，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人生在世，生存第一。不可害人，也不可不防人。你生来耀眼，注定要惹人嫉妒。没有强有力的父母替你遮风避雨，那些冷刀子自然戳得又狠又快。除了要会竖起坚壳，聪明的反击是最重要的。要打得那些疼，却又疼得说不出口，还不了手。你现在遇上的这些小妖精还是低段的，她们也只会弄弄陷害小手段，你几耳光过去也平静一段时间。遇上真正恶毒的事，你得会恶毒地还回去。”
“放蛇？”童朝夕抿唇笑。
“这是小手段。扮猪吃老虎，你也会的。”老太太笑了，指着她说道：“你看，我在教你学坏，你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快点，我的月退好酸，给我捶捶。”
童朝夕也笑，蹲下去给她捶月退，小声说：“老太太喜欢做的事，我都学。我要变成另一个老太太。”
“变成我干吗，我是寡妇，你不能做寡妇。记住了，一定要比你的爱人先死，不然一辈子太熬了。”老太太长长地叹息，眼角的皱纹堆起深深的愁意。手往背上指，“还有背，捶捶。”
“我会让晟非夜长命百岁的，您就是想听这个。”童朝夕又绕到她背后。
“行了，晚上记得数伤口。”老太太享受了好一会儿，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笑着说：“我要出去再转一圈，好久没出来转转了。外面倒了好多树，我要去教堂和教友们一起清扫。”
“您注意身体。”童朝夕陪她走到电梯边，看到了等在一边的保镖。
扮猪吃老虎这种事老太太最会做了，刚来的时候还故意让她心痛呢。
“哎哟，你们怎么来啦？”老太太故意瞪保镖。
“您还没下去，慧管家很着急。”保镖垂着手，恭敬地说道。
“哎哟，坏了我的苦肉计。”老太太咧嘴，慢吞吞地上了电梯。
“奶奶，您真是……”童朝夕真觉得老太太是来替晟非夜报仇的，昨晚折磨了她的孙子，今天就来报复她了。
看着电梯下去，她拿出手机，给晟非夜打电
话，数伤口这种事，得两个人那啥的时候才能数呀。他背上的抓伤算不算？她昨晚也故意抓他了，这伤口也要算进去？老太太若知道她抓了晟非夜，会不会把她摁住，让人来狠狠抓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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