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师，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处分顾成已经通过了政教处全体会议决议，处分书也摆在校长的桌子上。撤销处分，这不可能！”
“申主任！你们不能就这么武断地下决定！这会毁了学生的一生！”
“小安同志，这位同学他犯了错，我们一开始是抱着治病救人的目的，但结合这位同学一贯以来的表现，我们觉得他无药可救，才下定决心将他开除。哎，我们也很痛心啊！”
“犯了错？犯了什么错！作弊？这不过是莫须有的责难，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据！”
“证据？他的成绩就是证据！他之前两次考试的总分加起来也没这次的多！一次进步快300分，这种事情你会信？反正我是不信！”
“那是因为他最近学习很刻苦！成绩提升是理所当然的！”
“安月晴，我知道你是个好老师，是他的班主任，所以为他着想，替他说话。不过身为班主任，很明显，你对他的教育是失败的，他落到今天的田地，你是有责任的！哎，你要体谅，我也是很难办的！”
“申主任！我希望你能够重新调查此事，不要冤枉了顾成！拜托你！”
“月晴，你这是在求我了？哈哈，我就说过，你会来求我的！其实，撤销给他的开除处分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你怎么做了……”
听到这里，顾成一脚踹开政教处主任办公室的房门，而房间里的情景，让他将后续攻击动作全部停止下来。
只见安月晴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缓缓收回刚刚抬起来的膝盖。
而申广福，像是一只弓起来的大虾，痛苦地捂着腹部，嘴里往外流淌着唾液，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好半天，他才恢复了一些，指着门口处愤怒地咆哮：“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听见了吗？让你滚出去！”
顾成对着刚进来的董浩然，挥了挥拳头，表情更是凶神恶煞。
董浩然唯有连退几步，在走廊里，愣愣地看着半掉下来的房门发呆。
“你这是要反天了么？知不知道这里是哪？给我出去！”
申广福终于恢复了一些教导主任的威严。
顾成完全当成耳旁风，径直来到办公桌前，拿起上面的几张试卷。
正是他期末考试的试卷。
语文77分，跟他估计的差不多。
英语94分，这是他高中以来难得的高分，在全年级都能排在前列。
物理57分，化学55分，生物75分，这三门跟他的预想差不多，前两门不及格，是因为这次的题实在有点难，有点偏。
数学44分，这个成绩很不正常，按照他之前的估计，应该能有80分才对。
再仔细看了看，选择题竟然得0分，这必定是机读卡出了问题，后面计算题的分数也比预计的低不少，相当奇怪。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身影。
刘顷！
此人一直对申广福溜须拍马，算是申广福的狗腿子之一，而且正好还是数学老师。
不过，即使数学就只有44分，那么他的总分也达到了402，比上次考试整整进步了242分，在班级里能排到第28名。
“这就是我作弊的证据？”顾成冷笑。
“不然呢？你怎么解释你的成绩直接翻倍了还多？一次进步30多名，你以为你是天才？”
申广福拍着桌子，想用主任的威严直接将眼前的学生吓退。
“你怎么知道？”顾成反问。
“什么？”申广福没听懂。
“你怎么知道我是天才？唉，本来我这个人既低调又有爱，把排名靠前的机会让给其他同学，把垫底的位置留给自己。其实我是想到高考的时候才一鸣惊人，可是这次有人要用成绩来暗算我，我只好拿出一半的实力来答题。没办法，是时候亮出我隐藏多年的天才身份了！”
顾成说得一本正经，就连满脸冰霜的安月晴，嘴角都抖了抖，强忍住笑意。
“你这种说辞，糊弄鬼呢？你这种态度，开除十次也不为过！”申广福气得要疯。
“糊弄？成绩好就是作弊？那我还想问问，我的数学成绩是怎么回事？嗯，刘老师？”
顾成刚好看到数学老师刘顷这时刚好出现在门口观望，还有任悦，也来看热闹。
他们两个，还有董浩然趁机走进来。刘顷不屑地说：“现在说你作弊的事呢，你的数学成绩有什么关系。44分，这不是你的正常水平么？”
“安老师，你看看。”
顾成将试卷递给安月晴。在补习的时候，六门功课安月晴都能辅导，看懂数学试卷中的猫腻不成问题。
“有几道计算题分明没错，可都扣了分，还有选择题，0分是什么情况？我看看机读卡。唔，顾成，你的学号是单数，应该是A卷，机读卡上涂的却是B卷，这里隐约还有被涂改过的痕迹。”
安月晴似乎明白了什么，死死盯着刘顷：“刘老师，我记得数学机读卡是你负责吧？审核计算题判卷是否正确，你也参与了吧？”
“安月晴！你什么意思！不要血口喷人！”刘顷强装镇静，矢口否认。
这时，一个威严洪亮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么多人在政教处争吵，像什么样子！”
所有人回头，同时打招呼。
“校长！”
“校长好！”
“王校长好！”
“校长您来了？”
听到吵闹声进来的，正是苏城中学的校长。他担当校长职位已经10多年了。在他刚就任的时候，苏城中学不过是苏城最好的学校之一，但在他上任之后，苏城中学不仅将这个之一去掉，而且成为了全省一流的中学，升学率多年来在全省稳居前五。
他为人公正不阿，身受学生和老师的爱戴。
“校长，是这样！这位顾成同学在考试中作弊，在政教处破坏公物，顶撞老师，胡搅蛮缠，我和班长想让他冷静下来，可他根本不听，还威胁我们！”
董浩然恶人先告状，几句话就将顾成描绘成一个罪大恶极的坏学生，开除十次也不为过。
校长回头看了看被踢坏的房门，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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