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官，有什么事吗？”一名穿着灰色衣袍的人问道。
“买药。”
“……没，没药了，都卖完了。”
那人硬着头皮说道。
方白指着他手里抱着的箱子。
“那这里面是什么？”
“……药材。”
方白眉头微皱。
“别人先付了钱的。”那人连忙嚷道，其他人则是默默低头，尽量远离方白。
昨夜和今早，劲气境武者杀人的消息，可是传出不少，谁也不敢保证方白会不会暴起杀人。
“……你能做主吗？”
“不能。”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那人与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拔腿往屋里跑去。
其他人则纷纷散了，躲进里屋。
没一会，一个仗着胡子的儒雅中年男子从里面做了出来。
他先是看了眼天色，而后对方白拱了拱手。
“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方白。”
“白兄弟，本店的药，药材，真的全部都卖完了，方便的话，还请去别处碰碰运气。”
啪。
方白拍下一张银票，面值足足一百两。
“我不差钱，别人买得，我也买得。我可以出更高的价，货先给我，后面你们再补给别人。”
“白兄弟，你这是在为难我们啊……”
“我只想买药，就当帮我个忙了。”
“白兄弟，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们的货，现在太抢手了。你不知道昨夜我们医馆来了多少人，多少达官贵人抢着要买药，都是我们这些小本生意惹不起的存在。从现成的药，到还是材料的药材，全被人买光了，好多家大老爷都指定要预购我们家的药材，进了货就要直接送到他们家里去呢。”
那人顿了下，似乎在默算什么，而后道：“从现在算起，至少得半年后，才能空出货源，供给别人。”
也就是看在方白是劲气境武者，怕他暴起杀人，否则以掌柜的身份，哪里会对人这般客气。
后屋里躲着偷听的伙计们，议论纷纷。
方白则是一脸无语。
好家伙，直接预定到半年后了？
那些人有必要这么狠吗？闹饥荒呢？哦，不，是药材慌。
忽然，方白想到了一件事。
土地肥沃，药店的标准，是按照往年的收成算的，如果按照如今肥沃的土地，药材成熟周期大大缩减，实际很快就能填上空缺，甚至供不应求。
唯一的问题是，没有多少药材，能在烈日下存活下来。
想到这，方白有了想法。
“掌柜的怎么称呼？”
“鄙人姓莫，单名一个于字。”
“莫掌柜，你收不收药材？”
“啊？”
莫掌柜当场愣住，这人莫不是来找茬的吧？
上一秒还在买药，下一秒就要卖药，你有药还需要来我们这里买？？
不过面对劲气境武者，为了小命着想，生怕对象喜怒无常起来，见人就杀，便耐着性子问道：“白兄弟是什么意思？”
“你卖些能种植的药材幼苗于我，一日后，我还你成熟药材，并只按照正常市场价出售。”
现在，价格不是问题，量才是问题。
需大于供，整个丹雅城其实都在闹药慌，大势力囤粮囤仓囤药材，要么是自用，要么是抓住机遇准备大赚一笔。
丹雅城真正的药材需求，其实没那么多，但风气已经形成，盲目跟从者无数，药材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可药店们想赚这笔钱，却没有足够药材库存。
只能从周围的区域去进货，再出售，这种气候下，想要进货到丹雅城，浪费的时间和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是小数目。
如果这个时候，真的有人能够提供货源，别说是按照市场价，就是高出一两倍的价格，那都能血赚一笔。
“药材幼苗吗……倒不是不行。”
有些药材是花草菌木之类的东西，只需幼苗种下，在适合的环境中就能生长，只不过适合的环境，可不好找，生长速度也很缓慢，再加上很多药材在幼苗的时候其实不具备药性，所以药店里这方面的库存其实并不少。
莫掌柜看向方白，心有所动。
这几日，异象频现，而他药店里，却无一人有劲气境的存在。
虽手上有着庞大的订单，和短期内难以估量的巨额财富。
但这钱，他拿的不踏实啊。
那些劲气境疯子，他又不是没见过，真的是杀人如麻，说动手就动手的，隔壁街上就有几个熟识的饭馆掌柜被人砍了头，店铺被洗劫一空的。
在这种灾难面前，除了运气，能依靠的，只有武者！
“其他条件不变，但我还想在我们的合作上，加一条内容，如果你答应，我们店铺的药材，可以抽出一部分先供给你。”
“说说看。”
“在我们店铺营业时，来我们店铺巡逻，负责店铺安全。”莫掌柜死死地盯着方白，这是一个大胆的发言，若是遇上脾气怪异的，被直接砍了脑袋都有可能。不过从接触来看，眼前的少年，情绪稳定，不像是大恶之人。
“就是要我成为你们药铺的护卫呗？不行，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
方白如今既要练武，又要种田，还要收集秘籍，再词条降临初期，发挥一切力量为自己建立优势。把时间消耗在店铺里当保安，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那便退一步，白兄弟有空时，来我们店铺看守一二，而我们店铺的营收收入，你可得一成。另外我们还需要挂白兄弟劲气境武者的名号，以便在你不在店铺时，能够威慑宵小。”
冠名权，代言啊！
这套路我熟！
方白挺意外的，这掌柜还挺会做生意。
他想了下，竖了三根手指。
“三成，我不说保你店铺平安，但若是有人来犯事，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若有一日，你死了，你仇家的人头一定会出现在你坟前。”
说法，很怪异，且难听。
躲在里屋的伙计们都以为莫掌柜会破口大骂，却没想莫掌柜直接吐出两字。
“成交！”
莫掌柜走过半生，见过不少人，他相信自己看人的水平。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肯定不会轻易许诺，而一旦许诺，必是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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