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从齐国的覆灭看历史的转折：一个国家的兴衰与个人命运的交织
三十九年，秦国来侵犯，攻下了我们的九座城池。
四十年，燕国、秦国、楚国和三晋联合密谋，各自派出精锐部队来攻打，我们在济西被打败。国王逃跑了，又返回。燕国将领乐毅就进入临淄，把齐国的宝藏和器物全部拿走了。湣王逃跑了，去了卫国。卫国的国君让出自己的宫舍给他住，称臣并供给他所需。湣王不知谦逊，有人侵犯他。湣王离开，逃到邹国和鲁国，表现出骄傲的神色，邹国和鲁国的国君不接纳他，于是又逃到莒国。楚国派淖齿带领军队救援齐国，就被立为齐湣王的相。淖齿于是杀死了湣王，并与燕国瓜分了齐国侵占的土地和财物。
湣王被杀时，他的儿子法章改名换姓，作了莒国太史敫家的佣人。太史敫的女儿认为法章的相貌奇特，不是普通人，很喜欢他，常常私自送他吃的和穿的，并与他私通。淖齿离开莒国后，莒国的人和齐国的流亡大臣聚在一起寻找湣王的儿子，想立他为王。法章害怕他们会杀了自己，经过一段时间，才敢自称为“湣王的儿子”。于是莒国的人一起立他为王，就是襄王。为了保住莒城，向齐国各地宣告：“王已经在莒国即位了。”
襄王即位后，立太史敫的女儿为王后，就是君王后，生了个儿子叫建。太史敫说：“女儿没有媒人而私自嫁人，这不是我的后代，她玷污了我的家世。”于是决定一辈子不再见君王后。君王后贤惠，不因为不见的原因而废弃做儿媳的礼节。
襄王在莒国五年，田单凭借即墨的军队攻破了燕军，到莒国迎接襄王，回到了临菑。齐国原有的土地全部恢复了。齐国封田单为安平君。
十四年，秦国攻打我们的刚寿。十九年，襄王去世，他的儿子建即位。
王建在位六年，秦国攻打赵国，齐楚去救援赵国。秦国盘算着：“齐楚去救赵国，如果他们亲近就会撤退，如果不亲近就趁机攻打他们。”赵国没有粮食，向齐国请求援助，齐国不答应。周子说：“不如答应他们的请求，让秦军撤退，不答应秦军就不会撤退，这样秦国的计谋得逞而齐楚的计谋就落空了。而且赵国对于齐楚来说，是一道屏障，就像牙齿和嘴唇的关系，嘴唇没有了，牙齿就会感到寒冷。今天赵国灭亡了，明天灾祸就会降临到齐楚。再说救援赵国，应该像捧着漏水的罐子去浇烧干的锅一样紧急。援救赵国，是高尚的道义；打退秦军，是显赫的名声。道义上救援一个亡国，威名上打退强大的秦军，不去做这些而只顾吝惜粮食，作为国家的谋士是错误的。”齐王不听从他的建议。秦军在长平击败了赵国四十多万人，于是包围了邯郸。
十六年，秦国灭掉了周朝。君王后去世。二十三年，秦国设立了东郡。二十八年，齐王到秦国朝拜，秦王政在咸阳设酒宴款待他。三十五年，秦国灭掉了韩国。三十七年，秦国灭掉了赵国。三十八年，燕国派荆轲刺杀秦王，秦王发现了，杀死了荆轲。第二年，秦国攻破了燕国，燕王逃到了辽东。再下一年，秦国灭掉了魏国，秦军驻扎在历下。四十二年，秦国灭掉了楚国。再下一年，俘虏了代王嘉，灭掉了燕王喜。
四十四年，秦军攻打齐国。齐王听从了宰相后胜的计谋，不战而向秦军投降。秦军俘虏了齐王建，把他迁到共。于是灭掉了齐国，设立了郡。天下都被秦国统一了，秦王政称帝号。当初，君王后贤惠，对秦国非常谨慎，与其他诸侯国保持友好关系，齐国也地处东部海边，秦国日夜攻打三晋、燕、楚，这五个国家各自都向秦国求救，因此齐王建在位四十多年没有遭受战祸。
君王后去世后，后胜成为了齐国的宰相，他接受了秦国的大量贿赂，还派了许多宾客到秦国去。秦国也给了他们很多金钱，这些宾客都成为了双重间谍，劝说齐王离开齐国去朝拜秦国，不要修整攻战的准备，也不要帮助其他五国攻打秦国。因此，秦国得以灭掉这五个国家。这五个国家灭亡后，秦军突然攻入临淄，民众没有人敢抵抗。齐王建于是投降，被迁到了共。因此，齐国人怨恨齐王建没有早早地与其他诸侯国联合起来攻打秦国，而是听信了奸臣和宾客的建议，导致国家灭亡。他们编歌说：“是松树还是柏树？那些让建被迁到共的宾客吗？”这首歌表达了对齐王建使用宾客的不满。
太史公说：孔子晚年非常喜欢《易经》。《易经》的学问深邃而遥远，如果不是通晓人事、才智出众的人，谁能理解它呢！所以，周朝的太史占卜田敬仲的卦，预测到了十世之后的事情；等到敬仲逃奔到齐国，懿仲为他占卜也是这样说的。田乞和常所以能够连续侵犯两位君主，掌握齐国的政权，并不是事情发展的必然趋势，而是好像遵循着一种厌倦了预兆的吉祥。
田完为了避难，逃到了大姜；起初他只是一个流浪者，最终却像凤凰一样飞得高远。没有什么事物能比他的命运更盛大的，他的后代五代都繁荣昌盛。两位君主接连被侵犯，三个晋国争强。和谐开始掌握命令，威势最终称王。祭祀变得紧急，燕、赵两国兄弟般的排列在康、庄之前。秦国假扮成东帝，莒国立法章。齐王建失去了国家，松柏依旧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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