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盼盼不懈努力下，那本天书一样的文件还真让她背了个七七八八。
转眼到了第三天，一上班盼盼就被大魔王传唤到了办公室里，他依旧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冷冷地说了声：“背吧！”
田盼盼耷拉着脑袋像蚊子哼哼般背诵起来。
这个场景活像没有完成作业的小学生被老师叫进办公室背课文，她再熟悉不过。只是这次她是那个可怜的小学生而已。
背了几句她就觉得喉咙发干声带嘶哑，清脆的声音变成了一种类似唱片跑音的调调，听起来分外刺耳。
怎么办，坏毛病又来了，一紧张就想喝水，一见大魔王就起疹子。
段晨曦皱了皱眉头：“你感冒了吗？”
盼盼摇摇头，却不敢搭话。
段晨曦仿佛知道她的毛病，于是抬手指指红木办公桌上的水杯。
一看那个杯子，田盼盼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像他这种一百多万的手表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人，怎么会用这种便宜到几乎廉价的搪瓷杯子呢？
这个淡绿色的搪瓷茶杯上面印制着“为人民服务”的语录，越看越像那种军队中统一配发的杯子，带着浓浓的年代感却干净的一尘不染。她不由想起了那盒友谊雪花膏，这些东西跟这个精致到近乎病态的人简直太过违和。
他穿着昂贵的定制，开着天价的汽车，连使用便签都是那种特殊印刷带有标记的奢侈品，怎么会用这么低廉的东西呢？
田盼盼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将那个茶杯端起来，没错，真的是那种最普通的搪瓷杯子，自己小的时候家里有很多。这种杯子最大的不好就是一摔就掉渣，所以家里存留下来的寥寥无几早都被淘汰了。
看来大魔王的确是很嫌弃自己，所以留个最便宜的杯子放在这里当一次性使用吧。
段晨曦看她好像慢镜头般的动作顿时不耐烦，伸手将杯子从她手中夺过来转身从办公桌后的置物架上拿起一瓶水打开倒进去。
田盼盼这时才发现那架子上好似摆红酒一般摆放着很多精致的磨砂瓶，猛一看会让人以为那是一架子酒，原来竟是水。
一直听说大魔王是不喝咖啡和茶只喝矿泉水的，今天她算是亲眼看到了。想必那水的价格不菲，越发映衬着那个搪瓷茶杯廉价的可怜。
田盼盼将那杯水仰头灌下去，果然喝水还是有效的，头脑瞬间清晰了很多。
她继续往下背竟然一字不差地背了一大段。
“够了！”段晨曦突然打断道。
田盼盼一愣，傻傻盯着他。
这就算完了？这就算过关了？他到底什么意思，自己辛辛苦苦背了三天这样就算可以了，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啊？盼盼顿时涌起一种被人当猴子耍的屈辱感。
段晨曦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突然说道：“田盼盼，你的记忆力不差啊！”
田盼盼的脑子里当时就“轰”的一声巨响，手里的水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合着他还在为那天自己说记忆力不好不记得他而耿耿于怀，然后让自己背了这么多毫无意义的东西就是为了考察自己的记忆力吗？
这个人真的是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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